學校參加的偶戲全國決賽場次在本週落幕,其實在會場現在還在比,從秩序冊看來要比到下週才會完全結束,比賽分為手套偶戲類、傳統布袋戲及傀儡偶戲類、光影偶戲類、綜合偶戲類四大類,學校參加的是組數最多的手套偶戲類。從上學期通過初賽後,這學期為了決賽,整個布偶道具舞台全部重做,幕前幕後參與的學生也是被操到不行,尤其是三、四月,每天中午匆匆吃過飯就要去排戲,前陣子哥哥一回家就先攤軟在沙發上休息,有時就不小心睡著了,看他睡得香甜也就讓他睡一下再叫他起來吃飯寫作業,平常該練的琴該唸的書通通照做,他還要找時間去玩他的寶貝玩具,每天總要摸到玩具才願意上床,睡前再看點書助眠,常常眼睛一閉上三秒鐘立刻沈沈睡去。
哥哥的膽量夠大聲音也清楚,這次被選為在台前操縱布偶表演的人,雖然他的音質偏低,或許因為常在家跟妹妹玩家家酒,唸台詞就不會過於生澀害羞,也不至於太油滑,單純的個性就反應在他的聲音裡。其實我很怕聽到連爺爺您回來了那種抑揚頓挫的聲調,渾身雞皮疙瘩都會站起來,這次幾個主角經過排練都還有保留他們原來的聲音,沒有被磨到自己的個性都不見,我總覺得既然是學生參賽,整個演出最好還是保有孩子的童趣。
哥哥還有個優點,排戲時當場被電也不會耍性子或是哭哭啼啼,簡單來說是耐操,好動的天性讓他在這樣的活動裡如魚得水。而表演藝術靠的是團隊合作,雖然是在台前操縱布偶的人,但上場前一樣要幫忙抬布景,下台後要收東西。前一個場景換了,後面負責道具的人要馬上反應過來,大家靠的是平時練習培養出來的默契,一個環節鬆脫整個演出就大打折扣。
比賽當天早上7點半就到學校,坐上遊覽車前往比賽地點,這次比賽在高雄舉辦,中午到了高雄先行報到再去用餐,一行人用完餐就去準備區練習。我在裡面扮演的是媽媽的角色,演出前兩天臨時決定要跪著演,頭才不會被看到,演員除了手要舉得很高很酸,我看他們練完膝蓋都紅了,想到家裡之前在賣場買的整綑厚襪子,因為品質不佳爸爸只穿了一兩雙就不穿了,我就把襪子剪開做成護膝,演員一人一副,剛好把那次買的襪子消耗大半。當天我帶了暈車藥腸胃藥都派上用場,在準備區時因為在戶外,較敏感的人就遭到蚊蟲攻擊,蚊蟲藥膏也用上,其他像OK繃之類的還好沒用到,沒事時我就發一些喉糖給小朋友,不然他們實在太興奮了,一直嘰哩呱啦講個不停,好像進香團來拜拜。
因為無法綵排,表演前只有五分鐘可以試音和燈光,正式演出時聽得出來一開始有點小緊張,還好有控制住,不小心感冒的哥哥也知道得控制不能咳嗽,整個演出中規中矩的走完,我覺得這樣已經很幸運了,因為平時練習是在吵雜的禮堂,也沒機會上台用麥克風預演,正式演出的場地是在寬敞的演藝廳,整場鴉雀無聲連台上的呼吸聲都聽得到,對演員的臨場表現是個大考驗。
當天下午只有一隊得到特優,那一隊是在南投山區的迷你小學,全校中高年級全體出動,雖然地處偏遠資源不足,舞台和道具看得出來十分用心,演員也經過比大多數隊伍更嚴格的訓練,雖然劇情複雜了點,對白夾雜著原住民語,有的段落我看不太懂,但整個演出的誠意感動了評審,頒給他們特優,我也覺得他們很值得。
我們得到優等,在有限的時間與資源裡可以拿到優等,大家都很開心,我看了評審的評語,多數評審肯定我們舞台與手偶的美術設計很好,演員的聲音不錯,手偶操作得很熟練,劇情可以再多一點,劇末法海的說教太制式可以用更活潑的方式,換場景可以再練得更流暢。
歷時數月的偶戲比賽終於落幕,我看到哥哥在這個活動裡更成熟了,不論是在自我的時間管理、排練時人際的互動、團隊的合作與配合,以及對於榮譽心與壓力的調適,都有很明顯的進步,這說明了付出的本身常常伴隨著收穫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