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新信仰裡談的信仰,不一定指的是宗教,而是一種從大自然的觀察中建立起來的信仰,有這種信仰時,就會生活在秩序中,會有一種安定感,例如謙卑。在社會中有很多無助的人,想找到讓自己生長出力量的信仰,但因為無助,所以急切、亂抓,檯面上愈是強橫的人,愈不容易讓人看見他的脆弱之處,但是脆弱一定存在。每個人都可能遭遇災難,所以要留很大的餘地,在生活中愈不留餘地的人,在脆弱時越可能亂抓。

不知道為什麼,看到這一段就讓我想到前陣子爆發的潛能開發機構事件,有信仰很好,但如果欠缺理性思維與內省的過程,結果就是盲從與一場災難,所以接下來看到作者把聽眾(讀者)的思緒引到思辨能力的培養,就讓我佩服不已。他說信仰跟懷疑有關,一個真正的信仰,一定禁得起懷疑與質問,但我們的學校教育並沒有給孩子好的思想課程,整個社會也缺乏了思想性,如果媒體對於社會事件能有更深的思考,更大的悲憫,社會大眾所得到的領悟與檢討也會比較深,當我們能夠看到生命本質的真相時,就不容易在突發狀況時亂了方寸,不會被假象所迷惑。

在文學力的篇章裡,作者說,文學其實是一種疏離,但通常我們無法疏離,我們很容易投射,很容易陶醉,所以會看到很多的假設,當我們能破除一些對人生的假設,保持旁觀者冷靜,就可以不帶成見的去看一切事物,這就是文學的開始。文學的終極關懷是人生真相與假象反覆的呈現,與哲學不一樣,哲學是尋找真相,可以一路殘酷下去,可是文學常常會有不忍,但哲學會幫助文學,因為哲學要為真相做檢查,在文學裡則允許假相的存在,古典名著紅樓夢是帶有哲學性的文學作品。

好的文學會幫助讀者化身,從別人的角度去重新思量,不再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判斷,特別是描寫深層人性的文學,裡面都會有一個不被了解的人,需要社會的寬容,讀者會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結,跟不能過的關,文學就能幫他轉換看事情的角度。這一段話,跟我在廖玉蕙的書中看到文學是一種寬容的說法,非常貼近。

愛與情裡,作者提到一個很難做到的境界,他說可以思考愛情的本體是在自己,還是在對方?如果是在自己,那麼在我的生命裡,如果曾經愛過,愛情已經完成了,我所得到的快樂與圓滿就不會褪色,如果有一天愛情消失了,也不必憎恨,因為我們習慣用一夫一妻的制度來思考愛情,但,人永遠不是制度。

真正能限制愛情的方法,就是徹底拿掉限制,讓對方海闊天空,讓對方願意回來,喜歡回來。如果在愛情裡失去平衡,會有哀傷、嫉妒、怒氣,可是如果回到大自然的規則裡,會發現愛情不是生命的唯一,每個人都必須夾帶著哀傷繼續過生活,生命裡應該要有其他愛的支點,比方說親朋好友的愛,來幫助自己度過哀傷,並且用一種暫時保管的心情去面對愛情,會好過一點、寬容一點,當失去愛情的時候,才能少一點憤怒、嫉妒--作者強調只是少一點,不是沒有,因為連他自己也做不到。

以上是「生活十講」簡單的介紹,下一本書,打算來讀蔣勳先生的另一本著作:孤獨六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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